10月20日的福建上杭,客家族谱博物馆的朱红门楣被秋阳晒得发烫。台湾时事评论员赖岳谦站在门口,手指轻轻蹭了蹭门柱上的雕花——这是他第一次踏上父亲出生的土地,也是第一次把“福建上杭”这个从小听到大的籍贯,从纸上的文字变成脚下的泥土。

馆内的族谱室飘着旧纸的香气,赖岳谦凑在玻璃柜前,盯着一本清光绪年间的《赖氏族谱》,指尖隔着玻璃点了点“上杭古田分支”几个字:“你看,这就是我家的脉络。我爸在世时总说,咱们是‘从龙岩山窝里走出去的客家人’,今天才算真的摸到了这条脉络的起点。”他转头对身边的妻子周玉琴笑,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少见的柔软,“从小到大我的籍贯栏永远填‘福建上杭’,以前觉得是个符号,今天才懂,那是我爸给我的‘身份密码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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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记者的镜头,赖岳谦的语气忽然沉下来,像在说一件比时事评论更重要的事:“有人问我‘台湾人是不是中国人’,你看这族谱上的每一笔,看我脚下的这片土地,就是最直白的答案。我们的根在这儿,祖先是这儿的客家人,爷爷的墓在这儿的山上,连家里的糯米酒都跟这儿的味道一样——台湾人就是中国人,不是口号,是刻在血脉里的事实。”

周玉琴捧着一本民国年间的手写族谱,指尖抚过上面歪歪扭扭的“赖家子孙”四个字,声音里带着点哽咽:“以前听他说上杭,像听一个遥远的故事。今天看到这些老物件,才懂为什么他总说‘要回来看看’——这不是一次旅行,是把散在两岸的‘家’,拼回完整的样子。”她抬头望着墙上的“客家祖地”匾额,阳光从窗户漏进来,洒在她发梢,“刚才馆长跟我说,馆里存着3000多册台湾客家族谱,每一本都是‘回家的地图’。原来我们从来不是‘访客’,是‘归人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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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博物馆出来时,赖岳谦手里多了一本影印的《赖氏族谱》,封皮上写着他的名字。他说接下来要去古田赖氏宗祠祭祖,要上山给爷爷扫墓,还要去宗亲家里吃顿客家菜:“早就跟族里的老人约要喝一杯家里酿的糯米酒,要听他们讲我爸小时候爬树掏鸟蛋的事——把我没参与过的那些年,补回来。”风掀起他的衣角,远处传来客家山歌的调子,他站在路口,望着不远处的青山,轻声说:“寻根不是找一个地名,是找一份‘确认’——确认我们的根从来没断,确认两岸的亲缘,从来都在一粥一饭里,在族谱的每一笔里,在‘台湾人就是中国人’的真心话里。”

秋阳里的上杭,炊烟从巷子里飘出来,赖岳谦牵着妻子的手往巷口走,背影融进客家村落的烟火里。此刻的他不是镜头前的评论员,只是一个终于找到“根”的游子——而他脚下的每一步,都在说着最朴素的真理:有些答案,从来不在辩论里,在血脉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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